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昼帘绪论序端平二年六月 宋 · 胡太初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九九六
析圭分爵,从政涖民,等尔,而于治邑独惮焉,镬汤以喻其煎熬,偿债以状其不得已之意。
嘻,邑非果不可为也,或者材与学未之副也。
外舅通直天材家学,见称于时。
试邑香溪,游刃无全牛矣,将有行也,规规问政,若无所能者,岂非以众所惮,不敢易视欤?
谦访再三,辞不获命,乃退而冥搜畴昔鲤庭所亲见、所习闻者,条为十有五篇,目曰《昼帘绪论》,以代郊饯之什。
夫为政本不可以言语文字传也,而所能言者又特政之糠秕,乌用是呶呶哉!
傅琰父子为令,并著能名,乃有所谓《理县谱》,然则言语文字容可传也。
神物启秘,《县谱》复出,是编幸投之苦海云。
端平乙未季夏吉日天台胡太初述。
按:《昼帘绪论》卷首,百川学海本。
壮观亭记1116年6月 宋 · 刘焘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七八九、隆庆《仪真县志》卷一四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职方典卷七六五、嘉庆《重修扬州府志》卷三二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大江日夜奔流不停,群山今古秀峙自若,烟云异色,动静殊态,荣枯改观,𥋆瞑易方,罗列目前,应接不暇。
至于领略要会,一失其当,则散漫无收,偃蹇难近。
虽强羁逸足,却曳风帆,终不可得而致也。
隋唐以前,江在扬子,不远城郭,由是舟车辐辏,廛闬嗔咽,商贾毕集,而江都雄盛,遂甲于天下。
仪真于古未闻也,水行当荆湖闽越江浙之咽,陆走泗上不三日,又为四达之衢。
为郡虽未远,而四方错处,邑屋日增,其势胜冲会,尽移隋唐江都之旧。
前日朝廷次第郡国,固已望于淮左矣。
每恨楼杰阁,未足以比踪风亭月观之盛,江山寂寥,土风隘陋。
前人虽作鉴远,俯在江皋,犹未观夫钜丽也。
壮观据江山之会,其左长道也,舟车水陆,尽出眺听之下,敝屋数楹,不蔽风雨。
龙阁詹史君作而新之。
虽地因其旧,而审曲面势,侈基搆,隆栋宇,一举首而眼界所极无不致焉,规制环壮观于傍近,斯可以展高怀而纡杰思矣。
作始于政和乙未十一月己丑丙申六月庚戌落而成之。
史君与客置酒高会,鼓吹作而旌旆扬,倾都士女巷无居人,咸曰:「乐哉,吾邦所未尝有也」。
尝试与客指天末之叠巘,望林表之平陆,曰:「此吴蜀之所争也,此六朝之所都也。
曹孟德、刘玄德之所摧败奔比,而陆逊、周瑜之所得志而长驰也。
梁武之所不振,而侯景之所陆梁而睢盰也。
孙皓、陈叔宝穷侈极丽,惟日不足,而今日之荒墟也。
可以寄万世之一笑而付长空之一吁者也」。
盖其景物是矣,其实不足为今日道也。
前瞻五山,如奔如趋,如倚如扶,岚光朝除,霁霭夕舒,如机旋而策驱,莫敢趑趄以向于座隅。
下视长江,源远流长,涾𣵺茫洋,万舳千樯。
越宦吴商,飞钱走粮,下峡浮浙,游秦入梁,如电发而云翔,以集于南疆。
于是时也,重熙累洽,万国一轨,年谷荐登,民物丰乐,不闻兵革之声,不见调发之苦,如登春台,若醺醇醴,康衢列邸,行旅四集,以故繁酿百倍畴曩,乃得与客共此一亭之乐,非太平时而能有此壮观之实乎哉!
史君世居是邦,尤知民俗利疾,下车未几,最课袖出,玺书褒封,累增阶官,再进延阁,恩纶骈藩且将继,下邦人惟恐君舍我而去也。
于是奉使淮部者既相与列上于朝矣,而嘉其再新斯亭,又为书其实。
史君名度,字安世,始知以奉议郎,与先史君扎凡八年守仪真云。
按:嘉靖《惟扬志》卷三三,影印天一阁明方志丛书本。
濮安懿王称号乞依两制所议治平二年六月 北宋 · 范纯仁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四七、《范忠宣公奏议》卷上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七七
臣近到阙下,伏闻两制等已依典礼,议定濮安懿王称号、封爵,却因政府议论不同,且令权罢。
中外人心,疑惑未已。
伏缘陛下昨受仁宗诏命,亲许为仁宗之子,至于迁官、封爵,悉用皇子故事,问安侍膳,孝德已彰,以至纂承大统
天下以陛下为仁宗之子,故亿兆欣戴,一无间言,子子孙孙,长享天命。
此则与前代出继之主,事体不同;
故于本宗,难加殊礼。
濮王自有封国,继嗣蕃昌,今若改封大邦,世世传袭,夹辅帝室,永垂鸿名,则于濮王之尊,不为不盛,于陛下之报,不为不深。
伏望圣慈断以大公,特降诏旨,恭依两制所议。
如此,则上合天心,下服民望,杜谄谀希合之言,为万世不易之法。
题先公手书伯夷元祐三年六月 北宋 · 范纯仁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五四、《范文正公集补编》卷三、《铁网珊瑚》卷二
皇祐三年侍行于青社,时先公书此颂以寄京西转运使苏公。
今再见手泽,不胜悲慕。
元祐三年六月七日,嗣子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纯仁谨题。
吴江县学官厅记咸淳二年六月 南宋 · 钱牧
 出处:全宋文卷八一七六、《吴都文粹》续集卷六、乾隆《吴江县志》卷五一
余试令吴江,越两载,有坏必葺,不敢以传舍视官府。
每于日不暇给之中,左枝右梧,兴利补弊,驿亭桥梁,以及公宇,经理粗就绪,独学官无厅事,至则侨寓聚星之津亭,环堵濒湖,规制浅狭,仅可为蘧庐旦莫之托。
尝欲择旷地屋其上,俾挈而居之,以称朝廷设官之意。
会邑计冗杂,道傍作舍,此志未偿也。
上践阼之二年,丙寅夏五月荆溪杨锳来领学事,顾瞻聚星,代者犹未去,东寄西泊,靡所居止。
一日,庠校之士过余道所以,余曰:「此令责也,二三子之意不可孤」。
邑之后河,旧有吏舍一区,尝假务官居其中,去代不常,至有撤欂栌、抉窗户负之而归者。
四壁罄垂,日就颓圮,无已,则起而新之,辄以为学官厅,不犹愈于津亭之侨寓邪?
乃命置材植,具瓦甓,相率庀徒,补苴罅漏,兴仆植僵,不旬浃而工师告成。
治事有厅,肃宾有位,藏修有堂,庖湢有所,一亩之宫,具体而微,而邑庠师儒之官得之,不翅已足,而余之始志亦可粗偿矣。
窃惟国初崇文,诏郡邑立学馆,吴江寔居其先,然主管学事,例以县官兼之。
祥符以来,大率然也。
三数年前,有持提学司片纸,以白衣来典教者,饩廪之外,月书季考,若罔闻知。
先皇帝加惠四方学徒,景定壬戌,昉置为令,凡县悉置学官,所以俾之专意教养,以幸邑之俊秀者至矣。
使为长于斯,犹茍焉,旦暮坐视其东寄西泊,不获安其居,岂朝廷专官之意哉!
矧是役也,取办于学帑者无几,赖以居今芘后者则无穷,嗣而葺之,尚有望于来者云。
是岁六月既望奉议大夫、特差知平江府吴江县主管劝农公事、兼兵马都监、弓手寨兵军正、赐绯鱼袋钱牧记。
妙法莲华经合论跋建炎三年六月 宋 · 韩驹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五一一
觉范既没,有僧智俱者以《法华经合论》示余。
余读数过,叹曰:善哉!
未尝有也。
能以文彩发明佛书者,近世僧中觉范一人而已。
又得圆悟老禅为序其意,此书必大显于世。
俱□□□□□□,建炎三年六月十八日,紫微韩子苍跋。
按:《文物》一九八七年第八期。
论道学欺世盗名乞摈斥奏淳熙十年六月 南宋 · 陈贾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七一四、《道命录》卷五、《中兴两朝圣政》卷六○、《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》卷二七、《续资治通鉴》卷一四八
臣窃谓天下之士,学于圣人之道未始不同,既同矣,而谓己之学独异于人,是必假其名以济其伪者也。
邪正之辨,诚与伪而已。
表里相副,是之谓诚,言行相违是之谓伪。
圣人于此,所以谨其疑似,而示以好恶者,不得不然。
是故居之似忠信,行之似廉洁,孔子之恶乡原者,恶其伪也。
行辟而坚,言伪而辨,孔子之诛少正卯者,诛其伪也。
以夫人之饰伪若此,不有以抑之,则将欺世盗名,无所不至矣。
臣伏见近世󲦤绅士夫有所谓道学者,大率类此。
其说以慎独为能,以践履为高,以正心诚意、克己复礼为事。
若此之类,皆学者所当然,而其徒乃谓己独能之。
夷考所为,则又大不然,不几于假其名以济其伪者邪!
是以己之所甚欲者爵位也,其语人则曰「吾常泥滓冠冕而不顾」;
己之所甚爱者货贿也,其语人则曰「吾能粪土千金而弗受」。
又其甚者,道先王之语而行如市人,窃处士之名而规取显位,轻视典宪,旁若无人。
故上焉者得以遂其奸,次焉者得以护其短,下焉者得以掩其不能。
相与造作语言,互为标榜。
有善虽小,必交口称誉,以为他人所难办;
有过虽大,必曲为辞说,以为其中实不然。
故附之者常假其势以为梯媒,庇之者常获其助以为肘腋,植党分朋,渐不可长。
夫朋党之始,不过相与为媒,彼此矛盾而已。
万一有是人而得用也,则必求有以相胜,欺君罔上,其术遂行,利害不在其身而在天下也。
苏洵有言:「事之不近于人情者,鲜不为大奸慝」。
故臣愿陛下明诏中外,痛革此习,于听纳除授之间,考察其人,摈斥勿用,以示好恶之所在。
庶几多士靡然向风,言行表里,一出于正。
无或肆为诡异,以干治体,实宗社无疆之福。
取进止。
奏乞罢开乐宴状元祐二年六月 北宋 · 吕陶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四、《净德集》卷五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四○二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伏闻国朝故事,祥禫既除,有开乐一宴。
近来中外喧传,谓已择日排办,旦夕必行此礼,臣愚尚窃疑之。
盖自,旱暵为灾。
陛下忧劳恐惧,避殿减膳,精诚祈祷,夙夜不遑,以至过自贬损,权罢受册,务答天心,以冀享嘉之应。
此乃旷古未有之德,天下幸甚。
今群臣屡拜封章,乞从礼听乐,陛下报诏,未蒙允许,乃未有开宴之期;
而中外相传,皆谓宴在旦夕,似于事体未便。
伏祈宣谕有司,一就坤成节赐宴,则于礼文,亦非简疏。
内可以隆二圣慈孝之德,外可以称上帝眷佑之意。
〔贴黄〕臣又闻英宗八月将宴后苑,刘庠言「去日食近,非畏天之意」,特为罢之。
神宗朝四月将宴,富弼以灾异为言,亦蒙嘉纳。
今旱暵之沴虽已消弭,而天道尤宜钦畏。
愿陛下无灾而惧,为德天下,幸甚。
乞除放镇江都统司官兵欠负奏淳熙十二年六月 宋 · 吴琚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四一二、《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》卷二七、《续资治通鉴》卷一五○
欲望将镇江都统司诸军官兵日前所欠激赏铺、军须子铺布帛钱并与除放,庶几官兵得以全请赡家。
此令一下,足以感士心,足以正师律,足以戒掊克,足以示陛下知行伍之微,恤士卒之至。
谢景温事论重命令尊朝廷乃当今急务奏元祐二年六月 北宋 · 吕陶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七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四○二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四○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一五
窃以朝廷威令之不行,亦已甚矣。
爵禄者,人主所持以为驭下之柄,而臣子乃敢自择其轻重,王命一出,而遽改之。
中外无以取信,则何以耸动四方而尊国体乎?
盖自陛下继统以来,恭默未言,纪纲法度,一付宰执
凡有进拟,多可其奏,遂使不知分义之人动怀侥倖,谓朝廷可慢而命令不足信,进退去就,惟己之便。
此风一启,为害不细,固当戒其渐也。
西蜀,天下之大镇,事权委寄,素号雄重,出守者有大用之渐,陛下于臣僚可谓无负矣。
近者差谢景温成都府,乃以老病求免,其意非他,盖重内而轻外,好近而恶远,避难而就易,且有所待也。
景温开封以罪罢去,得知蔡州,在蔡州未数月,迁颍昌,未赴颍昌,乃知成都府,可谓恩涯渥厚矣。
然犹不满其意,力以为辞,委质事君,岂可如是?
景温果病且老乎,则宰执不当除之,使违命而不行也;
果非病且老乎,则是内倚权要,觊为之助而自便也。
彼大邦名镇,遴选而任之,尚且偃蹇不行,傲慢自若,则穷陬僻郡,闲关险阻,闻命而往者,又何不幸也!
虽朝廷委曲涵容,曲从其请,遂领便郡,而公议殊不平之。
平居无事,优假太过,今日除一官而不行,明日遣一使而得免,万一急难仓猝,不知如何用人矣。
祖宗之世,孰敢侮慢至于此也!
真宗郭贽大名自陈恋阙,真宗曰:「朕命知大藩而不行,则何以使人」?
卒遣之。
又以陈若拙潭州若拙恳辞不已,遂令责降。
英宗阎询广州,迁延不赴,乃落待制商州
此皆人主谨与夺之权,重命令之术也,愿陛下法而行之。
景温之事,诏命已然,臣非敢乞行追改,止欲望朝廷特令戒饬,以肃骄蹇。
仍令宣谕宰执,自今以往,凡有除拟,并须遴择其人,使无可避之理,务在必行;
或妄有辞免,即行降黜。
所以重命令、尊朝廷,乃今日之急务也。
再论重命令尊朝廷奏元祐二年六月 北宋 · 吕陶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七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四○二
吕公孺、曾孝宽相继辞秦州,必于不行;
陈侗梓州,亦遂得免,皆此类也。
习惯之久,颇于国体不便。
去岁张公庠除广南转运使,辞不赴任,朝旨送吏部别与差遣
法行于下而不行于上,非至公之道,仰惟圣鉴裁照,幸甚。
先圣先师像跋淳熙十六年六月 南宋 · 毛恕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四二八、《粤西金石略》卷九、嘉庆《广西通志》卷二二三、道光《融县志》卷四
先圣先师像,宣和间从伯祖内翰尚书手模阁下本,为之赞而藏之家。
岁月滋久,恐缣素朽蠹,肖貌失真,字画漫漶,谨临刻于西融真仙峒,使并边之民皆得瞻仰盛德形容,而忠信笃敬之教行乎远域。
然则是石之设于郡国,宣明教化,岂无助云。
淳熙十六年岁在己酉六月甲午朝奉郎通判融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、赐绯鱼袋毛恕谨书。
辞免左司谏元祐二年六月 北宋 · 吕陶
 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○○、《净德集》卷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官以序迁,人非实称。
况七臣之所责,岂一介之可胜?
敢沥愚衷,愿还宠命。
伏念臣学未能造道,材不足适时,向自郎曹,擢用言路,徒更岁月,何补涓埃?
立仗在廷,尚缓黜幽之典;
伏蒲献说,愈怀窃位之羞。
匪惟清议之莫容,抑恐孤忠之易陨。
仰祈睿鉴,特寝误恩。
所有告命,未敢祗受。
辞免中书舍人元祐八年六月 北宋 · 吕陶
 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○○、《净德集》卷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窃以法从徊翔,盛时尤贵;
掖垣润色,儒者共荣。
既代王言,亦闻政事,贵任至重,简拔惟贤。
如臣疏愚,况复衰晚,文辞不足以发挥典制,议论不足以补助简书,忽忝诏除,何堪器使?
愿寝已行之命,免贻不称之讥。
所有恩命,未敢祗受。
谢中书舍人1093年6月 北宋 · 吕陶
 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○○、《净德集》卷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言惟作命,愧无润色之才;
服以章身,误被分颁之宠。
便蕃异数,震恐懦悰中谢。)
伏念臣世处寒乡,性非中智。
少而向学,粗知为己之方;
长亦效官,偶适代耕之愿。
熙宁中以贤科射策,元祐初以言路备员。
竟难补报于朝廷,已分栖迟于郡国。
何期白首,重瞻日月之光;
遂向清时,辄上云霄之路。
此盖伏遇太皇太后陛下德由坤载,道契离明。
夙夜万事之几,思济于治;
网罗一介之善,俾效其长。
乘大化之生成,致枯核之发育。
文章尔雅,安能赞一代之辉光;
忠义成名,敢不励平生之操守?
庶几晚节,少答洪私。
谢中书舍人1093年6月 北宋 · 吕陶
 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○○、《净德集》卷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词禁代言,乃诸生之荣遇;
身章被赐,盖明主之厚恩。
拜命优隆,省躬愧幸中谢。)
伏念臣生而孤远,学则迂疏。
知善恶之异途,惟务养心而自贵;
信通塞之有命,安能枉己以求容。
进退何常,险夷不易。
岁月耗凋于奔走之后,形迹阻缩于忧患之馀。
何期雨露之私,误及桑榆之景,爰从右蜀,付以都郎
既跻柱史之华,遂及掖垣之职。
敢为虚受,实系亲逢。
此盖伏遇皇帝陛下舜治以恭,汤新厥德。
以发号施令为先务,欲纪之以文章;
以因能任官为大公,必考之以名实。
茍片善可收而用,虽至寒不使之遗。
幸眷于兹,叨尘过甚。
诏见王者之志,其何以发挥;
服有君子之容,敢忘于报称。
誓坚履尚,特达钧陶。
枢密刘公墓志铭1087年6月 北宋 · 吕陶
 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一一、《净德集》卷二一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元祐元年三月某日,枢密学士朝议大夫、充泾原路经略安抚使马步都总管兼知渭州军州、管内劝农使彭城郡开国侯食邑若干户、食实封若干户刘公以疾薨于位。
驿奏至,朝廷悼之,遣内侍护丧以归,赐赠加等,凡所以赈恤其家者甚厚,诏赠太中大夫
明年七月某日,乃葬于颍昌府某县某里,循礼考吉,务其称也。
公讳庠,字希道,世为彭城人,其先盖汉楚元王交之后。
曾祖讳某,祖讳某,皆恬于隐晦,爵禄不及。
考讳某,博学知道,为世大儒,有器业可巨用,不幸仕龃龉,终青州观察推官,门人考其德义,谥明道先生,累赠银青光禄大夫
妣李氏,生显家,有贤行,治家教子如古烈妇,以公贵累封某郡太君
公少孤,八岁能诗,为石曼卿所器。
年十四,以文谒明道先生之友蔡文忠公,公奇而婿之。
文忠遗奏,试将作监主簿,调宋城县主簿
用程文公荐,改陈州司户参军,移莫州莫县,治塘水,溉民田数千顷。
嘉祐二年进士第,六年,迁著作佐郎、知河南府伊阳县
英宗践阼,迁秘书丞
修奉昭陵,百货之须,动辄千万,公治之有序,邑人不告病,而官亦足用。
太常博士、充高密广平两县教授
是时诏两制御史,知制诏蔡抗荐公可任。
英宗以灾求言,公即上书论世务十馀条。
英宗嘉叹,以书示宰相韩忠献公,且问所以,韩以不识对,上益重之,遣内侍宣旨,有「甚知才美」之语。
遂用荐除监察御史里行
及对,英宗曰:「欲用卿久矣,有大臣言卿与蔡抗亲,朕答以内举不避,虽亲何害」?
󲦤绅士大夫咸以为用公之当。
九月壬子朔,日有食之,未数日,陈张幄具后苑,以待宴幸。
公言去日食太近,非畏天之威,恐惧修省也。
乃为罢宴。
会圣宫创仁宗神御殿,宏丽过制,费钜万,公谓「天子之孝,不在宫庙之奢靡,在继先志,隆大业。
今营建甚盛,非所以昭先帝俭德」。
英宗为损其制。
襄阳郡王允良郊祀不陪祠,久罢朝谒,公陈其桀傲慢上帝,无人臣礼。
奉宸库失盗,公劾巨阉领皇城司职事者,以严宫城之禁,「愿陛下不以近习挠天下法」。
英宗曰:「法令之设,内外一体」。
翌日都知以下皆论罪。
李珣犯销金,开封府以中旨辄释,公累言乞正国典;
请对,又陈之。
英宗曰:「朕岂私一李珣邪?
仁宗外家,若行之,天下谓朕如何?
更不须言」。
公知上意如此,方已其论。
又尝言:「命令失,名器滥,则知制诰还词头,门下封駮,愿申饬臣子举职如故事。
谏官、御史皆所以补阙失,柅违谬,宜增其员」。
吕诲等既去位,公累疏乞留。
又求对,奏:「诲等忠正敢言,意在爱君,陛下奈何轻斥之,以累盛德」。
上曰:「朕本不贬,自是等不肯留尔」。
公恳请召还,词不少屈,时论韪之。
英宗不豫,公力陈「日食星变,宜崇俭纳谏,布惠泽,以解天意,则转灾为祥,圣体当享无疆之休」。
久之,朝政多自中出,皇嗣未立,人心尤不安。
公独拜疏,谓:「太子,天下本。
汉文帝、唐太宗皆于即位元年预建太子,为宗社无穷计。
颍王长且贤,愿陛下亟立为皇太子」。
上感悟,大位遂定。
又请颍王侍禁中,阅天下奏报,降付如平时,俟康复乃罢,则圣躬便于颐养而机务不壅;
宰臣韩琦、枢密使文彦博宜夜直,以安人心。
英宗崩,百官临福宁殿,太官给肉食。
公谓「先帝弃四海,臣子岂知肉味?
请给素食,庶近礼」;
「州郡遣子弟纳贡,贺即位,恩补过幸,宜罢去」。
事虽不行,识者以为是。
以神宗登极,恩补主客员外郎殿中侍御史里行
未几,迁右司谏兼提举国子监
一日,神宗语及汉武事,公对曰:「王者当上法尧舜之德,下迹成、康、文、景之治,汉武不足为陛下道」。
神宗悦其忠。
时边臣有邀功致戎者,本非朝廷意,公疏其奸谋,请寘于法,以谢天下。
及下二府大臣措置边事之宜,定以公罪,庶几不茍简误国事。
又陈中国禦戎之体,守信为上,武帝深入为下策。
宝元时元昊叛,五来五背,天下为之困敝,今莫若宗大信,舍近功,为国家长利
古者冢宰制国用,量入以出,请诏二府议大计。
京师久不雨,蝗害稼,公引王弼、京房说,以为阴不能固阳,故不雨;
臣安禄兹谓贪,厥灾虫。
请黜臣下不胜任、安禄无德、蔽恶为孽者,则雨以时降,蝗不为灾。
又乞贳孙琪,留马默,以来直言;
优容王陶,以全恩旧。
公之启沃献替,正纪纲,纠奸佞,著闻于人者如此。
其秘词切论未尝语于私者,则莫得而知也。
是年秋奉使大辽
故事,两朝国忌不相避,公将还,度以正月八日至白沟,宴用乐,然是日英宗小祥也,公具以告,愿于涿州插宴,则八日雄州,且行香,得遂臣子之志。
辽主叹美,从公言。
使还,除集贤殿修撰、充河东转运使,盖公论议刚果,权贵忌之,而利其去也。
时晋地旱饥,军费日广,公计一道之产,惟铁利为饶,请复旧冶鼓铸,通隰州温泉盐矾,博易以济用。
又请募民入粟塞下,预为足食计,悉听之。
俄迁起居舍人、除天章阁待制,改河北都转运使
契丹入侵霸州土场为己地,兵疑我,河东亦奏契丹徙帐西京,朝廷为之动。
诏公验状,公曰:「云朔去岁饥荒,孰便于屯聚?
今往西京者,不过集部族数万人,西胁秉常,南疑中国尔。
安肯舍定州平易之涂,趋并、晋险阨之地而入寇乎」?
又以五说料其必不能有为,宜安静持重以待,可遂无事。
后果如公言。
二股河之役,兴兵无馀力,边城遂不完,公谓城垒之设,俯瞰敌境,势不在河防后,请辍二股役兵,备霸州等城,以严守禦
黄河起春夫,御河继之,凡十七万九千人,期以期月罢。
公谓今年河始东流,其南北岸创堤防千馀里,以夫役争土功,力不足用,虽责以速成,未见实益。
愿减半先治其急,而徐其他,则无枉费劳民之患。
诏约二股北流口,以拔水势。
公言:「河方东流,而遽遏其北,则澶、滑以下,将有溃溢之虞。
傥以岁月分杀其势,渐议闭塞,乃得治河之策」。
宦者程昉乞益兵助御河之役,欲以奏功。
公谓督工于盛夏,则暍死者众,乃奏缓之。
又请销开塘口泄水势,外示设险之方,而内不失蒲苇樵苏之利。
朝廷皆信其
青苗令始下,公谓不可行,奏愿罢之。
岁馀,差知成都府,以亲年高,不拜,得知真定府
属并晋用兵之后,民疲不聊生,上以安辑之旨谕公,又除河东都转运使
至则宽力役,蠲逋负,赈流散,以称上意。
凡三阅月,乃召还,知开封府
前此,议者置厢官分治府事,凡轻罪听决遣。
公谓:「京师多豪右,厢官体轻人不畏,或缘而宽纵有罪。
且政出多门,非所以肃清浩穰之术。
赵广汉尝患二辅乱其治,犹欲兼之,况厢事之末乎!
请罢蔡确、沈振,愿殚力公事,以报万一」。
是时,宰相王安石用事,与公异论,主于安石,见公不庭参。
公谓:「朝廷之仪,安可以私废」。
上疏辨之,由是上失宰相意。
神宗亦尝谕之曰:「卿何不与一二大臣协心济治乎」?
公对曰:「臣子于君父各伸其志。
知事陛下,不知附王安石」。
不数月,除龙图阁学士、知太原府,充河东路经略安抚使
盖朝廷以二鄙为虑,谓公深知西北事,故以阃制付之也。
前帅尝建惹凌议,不足示威武,公奏罢之。
夏国降羌数千人,公虑其为患,请遣诣境上,召其君归之,有不去者,乃留,外以示大体,内以消奸萌,两得其策。
事未报,果有谋归者,中旨亟令徙内郡,公谓:「降羌迁则生变,宜假宴犒,渐移徙至太原,并边既无虞,比次区析于华人之中,久则吾民矣」。
从之,塞外以宁。
累请复宪州以重形势,还置惠宁、肃定、神木三堡,以备应援。
又请募兵民子弟之彊劲者为勇敢,以壮军声。
如汉谪民戍边故事,下流非巨蠹积奸者,择少壮贳罪徙河外,以实边徼。
皆可其奏。
契丹议侵疆,谍者谓有称兵意,朝廷问公,以为未必然。
岢岚雁门求济师,皆不应。
契丹主驻云州,遣数骑涉吾境,逻者得之,契丹驰檄,纷辩不已。
公奏曰:「契丹意在疆埸,持此为端尔。
臣刺知云州无兵,朔艰食,愿朝廷缓答而峻拒之。
盛夏,兵未必至,惟以有备待非常,乃得计。
愿遣刘忱等至境上,姑以理谕,臣俾将佐饬兵观衅而动,此事机也」。
时朝廷以契丹使言顺礼恭,及持敦睦和好之,乃录契丹主书付公,谕以地界,且通商。
公复奏曰:「臣窃疑契丹此举非本心,盖见朝廷尚未克复河湟,不得不为唇齿之计,故以此尝我尔。
今欲争辨积年已定之疆界,曲固不在中国而在彼,则泛使之来,礼宜偃蹇而反恭顺,辞宜高抗而反卑逊,臣窃恐其意别有所在也。
敌意无厌,朝得寸,暮求尺,必又有侥倖之请,宜直以拒,或与以不当得之地,既杜其奸,未必不疑中国有谋,用此以饵之者。
若妄意于我,背盟伺隙,恐非岁月可解也」。
公争之既不能得,会遭太夫人丧去位,后竟以黄嵬山分水岭地与之,公常以为恨,士大夫为国远虑者,至今惜焉。
郡邑酒户,月以课入供河外,远或至千里,公请以季易月。
麟、府州汉户之单丁与蕃族之内附而遇歉者,檄有司蠲其役,且著为令。
晋俗尚焚骸,贫不克葬者,遂委不视,为竁四穴以藏之。
公在晋二年,治兵与民,皆得其心,以静制寇,不劳而服,父老至今犹能称道感叹之不已。
丧既除,又差知成都府
蜀久安无事,朝廷以德惠抚之,官吏或纵情忘分守,公一切以法度,上下宜之。
细民竞利,以高直占坊场,破产不能偿,相继箠死或自杀,公请蠲所负,以惠远人,乞推之诸路。
天子可其奏,获免者凡数十万计。
文州蕃族有复雠者,当以蕃法论,朝廷欲加诛,请赦之,以宁边圉;
缘罪徙内郡者,愿复之,以示恩信;
西山六州与汉人为婚姻者,请禁之,以防后患。
悉从公奏。
至于治石室黉舍,增置学官,广朝廷教育之意,又新乖崖张公,为书韩忠献公碑立祠下,慰蜀人之思,皆有助于治体也。
礼部郎中、知秦州,充秦凤经略安抚使
以失举,降秩一等,改虢州
及期,知江宁府
官制行,易朝请大夫
未踰年,又坐失举,降秩知滁州
甫三月,特起知青州,充京东东路安抚使,又徙知永兴军
时征西戎无功,调发恟骇,关右骚然,天子震怒,大臣无敢议者。
公过阙赐对,言:「虚内事外,恐动摇根本。
边隅之患,特手足之疥,圣德宜涵容,置之度外,天下幸甚」。
上嘉纳焉。
陕右保甲行团教法,州邑扰动。
公奏曰:「军旅之后,年饥人劳,正当完养其力,宜权罢教,俾之少休」。
乃得罢一年税租。
苗役之逋,荐饥不能偿,请倚阁以纾其乏。
流徙汉南者,请依富弼青州赈济术,俾京西安集之。
移税往他州,民不堪其劳,请宽下户。
诏皆纳可。
南山逃卒仅百人,依聚山谷,时出剽近县,或杀官吏,厚遗山民为耳目,因保甲团教掠兵器,驱村落马骡乘以遁。
捕者虽勇锐,终莫能遏,长安大恐。
公于是徙山中居民入保,奏罢并山团教,令歛外马悉归州县,乃发兵驱之。
未几,贼势自蹙,遂歼凶渠,而支党亦溃矣。
是年十二月,拜枢密直学士,旋除知渭州
转运使办军储非其术,按版籍强民以供,公揭榜罢之,增物价而民来愿输者众,廪计大实。
边吏请发防兵,公谓疆圉无事,遂不遣卒,无他虞。
弓箭手屡以戍废耕,公下番休之令,凡旬有五日而罢,边户便之。
朝廷方与民休息,有怀柔四夷之意,公亦以绥边弭寇为先务,不幸在镇三月而卒,故宏规远略,未施一二也。
初,公感疾,有大星陨于正寝,人咸异之。
及其没也,华人戎族皆恸哭。
讣至京师太皇太后嗟悼之深,且谓:「如刘庠辈不过数人,方将召用,而命不少假」。
󲦤绅士大夫识与不识,莫不伤之。
呜呼!
公刚方直谅,学造本统,通古今治乱安危之孰为,积深而蓄厚,亲逢睿明,被遇隆眷,发为爱君忧国之谋,推为泽民恤物之利,贤者事业,盖无愧负。
惟屡忤权贵,不忍一俯己徇合,悠然四方,遂至终老,此可悲也。
太皇太后为宗社万世计,保祐嗣皇,裁决大政,图倚旧德,共厎治安,而公不及见焉,此重可悲也。
公娶蔡氏,封安康郡君
男六人;
端夫凤翔府观察判官,先公五年卒;
次三人早亡;
敦夫承奉郎
宽夫承务郎
女一人,适定州北平主簿朱师略。
孙男二人:沔,假承务郎
浩,早夭。
女一人尚幼。
公享年六十四,有文集二十卷,奏议三十卷,藏于家。
雅不喜治生,禄廪所入,均以赡族人。
使契丹得金币,则以葬宗党之贫者,凡二十馀丧。
兄之子,互以恩补,故捐馆之日,宽夫犹未仕,此人所难能也。
储宫之议,公尤晦密,终神宗一朝无知者,此又难能也,视古君子何愧耶!
蜀茶之初禁,彭州,辄条其害以闻,朝廷委公与部使审议,公以言为然。
既罪废,公又累疏辨之,知我可谓矣。
后八年,见公于渭,从容语议,慨然有忧天下之心,至明年而亡矣。
其德业始终大概,可得而知也。
重以诸孤之勤请,敢哭而铭曰:
彭城之刘,实继楚元,奕世有显,又生公贤。
惟公之贤,以刚济忠,献告二后,靡言不从。
治平之末,独建大议,天人合符,传以神器。
始终一朝,公晦不言,方之古人,孰为后先?
公忠自将,义不附会,天子倚信,用公于外。
公之在外,十有八年,威扬惠浃,卒老于边。
离明坤载,协德而济,黄发在廷,惟公已矣。
生有大节,没有重名,敢告无穷,勒之斯铭。
再论助役奏熙宁四年六月1071年6月 北宋 · 杨绘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六二、《国朝诸臣奏议》卷一一六、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六五之五(第七册第六一五九页)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窃以尧、舜之为君,禹、皋陶之为臣,可谓至治矣。
然考之于《书》,皋陶之所以矢谟于舜,而禹亦称「惟帝其难之」者,在知人、在安民二者而已。
安民则惠,岂非治道之先哉!
又况乎畿甸之民也?
臣窃见日近有东明等县百姓约千百人,诣开封府告诉为超升等第出助役钱事。
本府不肯接状,却称不曾受得朝旨及司农寺关报。
百姓既无所诉,遂突入相府。
宰臣王安石谕云:「此事相府元不知,待与指挥,不令超升等第,仍问汝等来时知县知否」。
并言不知。
至十五日聚来御史台前。
臣为本台无例收接诉状,寻谕令散去。
退而访,闻得司农寺超升等第因依,乃是不依逐县元定户活等第,却从司农寺将见管户口品量等第均助役钱数,抛降与逐名,令管认户力次第升降重别,造成笺簿,依条限晓示人户知委,须管于农务前了当。
臣今举一县以言之,只如酸枣县乡村第一等元申一百三十户,今司农寺抛降却要二百四户,即是升起七十四户。
第二等元申二百六十户,今司农寺却抛降三百六户,乃是升起四十六户。
第三等元申三百三十九户,今司农寺却抛降四百五十九户,乃是升起一百二十户。
臣窃谓凡等第升降,盖视人户家活,高下须凭本县,本县须凭户长里正,户长里正须凭邻里,自下而上,乃得其实。
今来却自司农寺预先画下数目,令本县依数簿,岂得民心甘服哉!
譬如所以为带者为腰也,所以为履者为足也。
带之长短须随腰之丰瘦,履之阔狭须准足之小大。
今若带长而有馀,则增腰以满之;
履狭而不足,则削足以就之,可乎!
超升等第以就多出钱,何以异此!
京畿者天下之根本,不可不挂圣虑。
据此次第,人户纷扰,词诉卒急未了,虽欲委府界提点,胁以止之,窃恐川壅而溃,其伤必多,可不念哉!
自来措置民事,何尝不自州及县。
岂有文字下县,州府不知之理?
窃详司农寺不关报开封府之意,显是自知所行之事于理未安,指望诸县畏威不敢异议。
关京尹或致争执,则事体稍重,有碍施行,所以公然不顾,直行下县。
兼今来已是农务之月,如何农务前定要了当,欲随夏税起催乎?
臣又访闻得中书见差孙迪、张景温诸县体量,仍令诸县将不愿出钱人户别作一项开坐,臣窃恐待将不愿出钱人户,困以重役,以此威胁,谁敢不从?
臣愿陛下沉思熟虑。
畿内之民从来骄养,有同赤子,今来已被团保之法行之猝暴,惶骇未已,若又不住陵虐,所忧不细。
《书》云:「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,民可近,不可下」。
《诗》云:「商邑翼翼,四方是则」。
《春秋》内中国而外诸夏,可不务安之乎?
今判司农寺邓绾、曾布,一为知杂,一为都检,正非臣言之,谁敢为陛下言之者!
与宣谕刘御史1133年6月 宋 · 王庭圭
 出处:全宋文卷三四○六、《卢溪文集》卷二七 创作地点:江西省吉安市安福县
厥今风俗大坏,上下相师,恬不知怪,虽士大夫常衣儒衣、道古语者,皆甘心自置于廉耻之外,而无高人之意。
由是天下日趋于靡敝,盗贼群起,民益困穷疮痏,呻吟之声未息,而贪残之吏诛求剥歛,海内愁怨,未有如今日之极者也。
非痛锄治之,其势未可以轻革。
世之议者但忧财利之不足,罔虑国家之安危。
此岂不由风俗之坏,盖原于监司郡守之非其人。
江西一路近时耳目所及者计之,则可知矣。
一路数千里之间,未闻荐举一人奉法爱民、能推行宽恤之诏者;
其所荐举者,必苛刻险悍之夫,号为能集事者
相师成风,争为剥下媚上,以图宠擢,而廉介自守者无所容于时,今皆相率而去矣。
前年宗祀赦书,悉放建炎四年积欠,应宽恤事专委提刑司,德意甚厚也。
至今提刑司出榜放,转运司出榜催,两司争为空文,俱挂墙壁,以此罔百姓可也,朝廷可欺乎?
至于比年以来,御书宽恤及平反刑狱等诏,则虽墙壁亦未尝挂。
顷传大旆压境之始,纷然劳民,造亭宇,粉壁榜其上,视其后乃绍兴三年三月书,其灭裂文具,虽儿戏尚不如此。
去年韩少师兵驻江西,半年费金谷仅二百万缗,朝廷初许通支诸司财物,转运司执不与,密谕郡县一切横歛,惟务取办,急于星火。
聚歛之吏承望风旨,因缘生奸,百姓剥肤及髓,至坏屋庐、卖瓦木以应。
且一县科率不下数十万,公吏邀丐亦复称是,供军之馀浩浩入赃吏之家,用之如泥沙不惜,少有败露,则纳以重贿,上下相影援。
冤民叫号,无复雪诉,转运使方且阔视大言自喜,以谓钱流地上
呜呼!
以此为术,其谁不能?
大抵数十年以来,天生此辈在世间,贪鄙庸懦相习,为浮沈低昂,以容奸为长厚,监司或按一吏,则群议交诋,以为暴刻生事。
至于日侵月削,而民弊于下,无复有议之者。
比年江西盗贼猬毛而起,虔、吉尤甚。
原其所始,皆缘贪吏暴虐,一夫揭梃叫呼,则无告之民易为啸聚。
顷常亲见吉州境内巨盗所起,未有不如此也。
幸而一方有苟安无事之处,监司乃指为富足之地,督歛无艺,又驱之使尽为盗。
至于师旅益起,事务益繁,公私俱竭,用益不足,日入于败坏然后已。
监司郡守者区区救过不给,天下安危之虑,岂复介怀?
一有调发,监司移文于县,县遣悍夫劲卒搜括乡村,无以异于寇盗之钞劫,甚至官吏自行,所过聚落,鸡犬一空。
民穷至此,如之何不聚为盗贼?
去年抛买准衣绢、防秋米,朝廷明降籴买本钱,而所在辄不支。
近者使轩按行境上,转运司方始量颁䌷绢折还,卒不尽给。
且军兴科率出于不得已,至于朝廷自有本钱,乃移易侵盗,不以还民,此行转运司使沮格朝廷实惠,歛怨于民。
使诸道皆如此,则摇动邦本,岂不深可危惧!
韩少师江西,号为用度最广之时也,然大率不满二百万缗,而骚动一路,科率之数不啻数千万缗。
班师之后,各以微末啖转运司羡馀转运司不复检察,其馀不知几千万缗为贪吏所没,可不惜哉!
比者复遇阁下观问风俗,纠摘奸贪,振拔淹滞,勤恤民隐,慨然若以身任天下安危,不顾流俗,虽将相大臣气焰烜赫,按其奸赃,振动天下。
究观前世揽辔埋轮之士,特史官一时美谈,其所施设未必有事业伟然过于阁下今日者也。
某生江南卑薄之域,自审其才不能俛仰求用于世,退卧林野,足迹未尝及公卿大夫之门。
伏蒙遣官属咨访凋弊,若不吐一言,使遐陬之民不被其泽,某与有罪焉。
请约束诸路各守旧疆奏元祐二年六月 北宋 · 赵卨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八一
兰州进筑西关城,又闻欲增展康古寨,此皆西夏必争之地。
请降约束诸路各守旧疆,不宜更有侵占。
按: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四〇二。